創業干什么?趕緊給兒子買房_站長休閑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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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房子的事兒,一直是我們小區各家老人的心事。
前幾年,鄰居老李中風癱瘓了,午飯后,老伴常常推著他出來到小區樓下的大花園散步。老李病懨懨的,戴著老皮帽,渾身裹著厚被褥,老伴在輪椅后面推三步歇兩步。
住在我家樓下、從法院退休多年的周庭長也愛曬太陽,一碰上老李,周庭長就高興地喊:“來了啊!”老李“嗚嗚嗯嗯”半天算是回應,有時他想笑一下,但嘴一咧,哈喇子就下來了,老伴用手帕邊擦邊陪他笑。
后來老李病重去世了,只剩下他老伴每天推著空輪椅,繞著花園一圈一圈地走。冬天下雪時去澡堂,聽幾個搓背的閑聊,說起老李的老伴出門一個趔趄摔下了樓,進醫院不到一個星期人就沒了。
再后來,老李兩個兒子為了名下的兩套房產鬧翻了。
老李兩口子離開后,寂寞的周庭長在樹陰下一坐就是大半天,一句話也不講,木得像雕塑。鄰里勸他多和兒孫走動,免得老來進養老院。說到兒孫,周庭長就坐不住了——最近他用養老錢買了個新學區房,本以為能給兒子落個感動,但兒子兒媳卻因為房產證上寫的是周庭長自己的名字,一肚子埋怨。
但周庭長并不在意,那段時間,他逢人便嚷嚷房子的事情。一次見我,竟對我說:“我們這兒今后要變成省會了哦!”
我一驚:“您這是聽誰瞎說的啊?”
周庭長嗤嗤笑了:“連這個都不知道?網上都這么說。你爸也別瞎搗鼓了,創業不如買房子呢。”再后來,周庭長就改坐到小區的門面房前跟人拉呱了。常盤踞此地的都是幾戶坐等拆遷的人,雖早有傳聞要拆,但這幾年干打雷不下雨,眾人都熬紅了眼。
2016年年底,市里、區里南邊都陸續有了拆遷苗頭,挖掘機和吊車呼嘯著在馬路上吼來吼去。鄰里買菜的、上班的會駐足停下觀看,一臉羨慕,托著下巴討論起最近哪里又被打了個紅圈,哪里又分了多少錢,最后再心有不甘地嘆口氣。
每次聽見這些,老爸坐在一旁鐵青著臉不說話,老媽連連嘆氣:“說起來那邊的房子以前還看過,早知道就買那兒的了,如今拆遷可就大發了。”
起初,被拆遷的人都像是中了頭彩。鄰居老相說他的一個遠房親戚,在得知要拆遷后激動得篩了一晚上的糠,可等政府談到拆遷補償條款時又發愁了——拆遷只分錢不分房,而且分的錢也少,每平米就比周邊二手房的均價高一點,親戚不得已又貼錢買了新房。
不想幾批拆遷后,房價開始爬梯了。樓下做房產交易的小顧說,十個買房三個外地人,開盤就買,比割韭菜、買白菜還快。“狗日的。”周庭長啐了一口,摸摸發亮的大背頭,笑著說:“這下房子值錢了。”
2
這些鄰里間的閑話老爸從來不去搭一嘴,最近幾年老爸慢下來了,動作、說話都比別人慢半拍。他總結了年輕創業時的風風雨雨,無非就是一個“快”字連累的:從做小布料批發商到農村賣“糧食墩”(一種儲存糧食的器具),再到杯子上印花、做磨刀器具代理,最后到走投無路去學炒股,沒有一次不是因為急于求成而失敗。
50歲的他決定再次創業,似乎這是一場隱忍多年后的決戰,一招一式都洗盡鉛華。
他開始學習打太極,開始時老是搶師傅和師兄兩拍,師傅毛了,說他,“50歲的人了,性子還急!毛躁,不是打太極的好材料!”他聽后,每天晚上吃完飯就回房掩門,不開燈,在黑暗中慢慢打上兩個小時,出來時通身大汗。時間久了,他打得竟比師傅還慢。
性子慢了,老得也快了,兩鬢的白發慢慢長到了頭頂,頭上遠遠看上去就像剛下過一場霜。我勸他:“爸,你們都老了,就別折騰了。”
老爸答非所問,眼睛里還閃著光:“做生意,無非就是以柔克剛。”
我又想拿這話去勸我媽,但難找到機會說出口。上了歲數后,她開始像只老貓一樣靠在椅子上,躡手躡腳地走路,曬一會太陽就能睡著,再吵的電視開一會兒也能鼾聲震天。我只能給她掖掖毯子,做好飯再喊醒她,每次被叫醒時她都會拍著大腿抱怨:“哎呀,我怎么又睡著了?下次別讓我睡了。”
他們創業之前,老媽在一家連鎖餐飲店的后廚房打工。早上9點上班,中午1點下班,下午4點上班,晚上10點下班。洗菜、切菜、碼菜,洗碗、洗碟子、擦桌子,在后廚忙上一天,回來時累得兩眼發直。
這時,老爸總是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塊冒熱氣的芝麻餅遞給她。老媽最愛吃芝麻餅,還愛小酌幾口白酒,喝到興頭上,她歪頭問老爸:“我們什么時候再出去拼一把?”老爸喉嚨滑動,半晌說:“沒有好的項目,從何做起啊?”老媽掰開一塊芝麻餅,往他嘴里一塞,又氣又笑:“你啊,就是怕了!”
老媽也一直在尋找機會。
她遇見一個從上;剜l探親的老同學,得知老同學在上海自己創業成了小老板;丶液罄蠇屨f,他早年愚鈍,20年前去上海發了財,現在運營著一個年入百萬的綠植公司,在上海有一套價值400萬的房子,還有一輛幾十萬的汽車。
老爸老媽一來二往地跟老同學搭上了關系,老爸表態:“綠植行業賺錢我們也做,人家能吃苦我們也能吃。”老媽更是著急,在淘寶上買書自學了起來。
3
今年大年初二,中午飯飽之余,各家開始傾訴起了難腸事。
大姑先是把碗一推,說:“今年房子都漲價了,區里好一點的學區房,原先一平米才5000塊,現在都要6000多了,市里那就更貴了。”接著低下頭,摳著手小聲道:“我還差一些。”
爺爺小心地試探:“說不定房價會跌呢。”
大姑父猛吸一口煙,神色篤定地說:“不會,下跌了經濟就崩盤了,恐怕所有人都要倒霉。”
兩鬢已經全是銀發的二伯也心事重重,他抹抹嘴唇說:“想來想去,我也打算買,F在兩個孩子學習都不好,現在不買今后上初中困難啊。”他邊說邊抬眼瞅墻上的鐘,到了下午一點多,“蹭”地站起來,到點又要去跑出租了。
飯后,大姑躡手躡腳地把老媽拉到一邊,跟我媽提起借錢的事:“大嫂,你說你們創業是為了什么?”
老媽脫口而出:“為了生活啊。”大姑撇撇嘴:“還是為了錢!有了錢還不是給兒子買房!”
老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。一會兒,老媽又偷偷問老爸:“創業真的不如買房嗎?”老爸撿起一塊剛烙好的芝麻餅遞給她:“別怕啊,拼一把還有機會。”老媽拿著芝麻餅遲遲沒有咬下,似心有余悸。老爸老媽到底還是去了上海。
跟人跑了幾趟,在摸清渠道和綠植習性后,他倆開始了自己的新事業。別人不肯送的貨他們送,別人不幫忙搬上樓的他們搬,遇到電梯壞了的,二話不說背起栽種著綠植的大瓷缸“哎嗨哎嗨”就爬起樓梯。老媽曾偷偷抹著眼淚跟我說:“你爸昨晚是趴著睡的,后背都紅了,哼哼了一宿。”
另一邊,家里這邊的房價如同坐上了火箭,漲得一口氣都不肯停歇。到了夏天,穿著黑色西裝的房產銷售大軍瞄準農村市場,每逢有集市,小鎮里都會出現五花八門的樓盤宣傳單和易拉寶。在一波蓋過一波的買房浪潮面前,村里人到底招架不住,紛紛交出人民幣投降。
10月初,家有喜事,爸媽歇業一周;貋砗笤谛^花園旁站了一會兒,老媽就打聽到,不到一年的功夫,家里的房價已經坐上了火箭。原先每平米5000元的房子已經竄到了每平8000元,學區房更貴,越往南越貴。
知道這個消息后,老媽整個人就變了,有事沒事就端詳弟弟,遠看近看,常常看得出了神。弟弟被她看得不耐煩了,皺著眉頭問:“沒事干啊,看我干嘛?”
老媽慌忙打岔,但還是看。
晚上一家坐在一起看電視,她看一會兒電視,又轉頭看向弟弟。弟弟邊抖腿邊埋頭玩手機,老媽“啪”地把手機打翻,嫌惡地說:“就知道玩這個破手機,不上進!”弟弟吼她: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說完摔門而去。
老爸想問個究竟,還沒開口,老媽眼圈就紅了,低頭抹淚:“兒子不成器啊,我們得扶著他,要是結婚早了,我怕就沒錢給他買房了。為了兒子,咱別創業了,買房吧。”
老爸錯愕了幾秒,開始抓頭發:“要是給兒子買房,我們沒錢去創業了。”
老媽看他不肯放棄,便賭氣幾天不說話。
又過了幾天,我們回農村老家賣糧食,老媽無精打采,老爸陰沉著臉。門鎖壞了,老爸側著肩撞開門,老媽緊隨其后進屋,卻話里帶刺:“我們就回老家種田吧,等錢賺到了也買不起房子了。”
老爸氣得發抖,但忍著沒有發作。
我拽著老媽衣角,小聲問:“媽,你這樣是干嘛?”。她低聲道:“他這個人要逼,不逼一把永遠是個倔驢脾氣。”
在地里刨了些菜,老媽彎著腰用力摔菜上的泥。我跟在后頭撿菜,嘀咕了一句:“說創業的是你,說不創業買房的也是你。”老媽直起身,看著門外豐收后一片黃褐的田地,幽幽地說:“誰讓我們為人父母呢,先為孩子想一步沒有錯。”
不一會兒,糧站派來運糧食的拖拉機從坡路上下來了,老爸不自覺加快了清點錢數,我們要在趕在天黑之前返城。在回上海的前一天,老爸和我早起去河邊鍛煉,遇到老爸拳的“大師兄”陳叔。陳叔皮膚黝黑,面容瘦削,又蓄著大胡子,像個印度人。老爸和他寒暄了一陣,接著兩人打起一套陳氏老架,腦門上全是汗。
拳練完了,兩個人坐在亭子下面聊了聊近況,沉默了一會兒,老爸準備起身回去,陳叔忽然按住老爸的肩膀:“老弟,你等一下,我記得你有個20來歲的兒子。”
老爸撓撓頭:“不假。怎么了?”陳叔欠身問:“買房子沒?”
老爸搖搖頭。
陳叔皺眉,手比劃著說:“房子早買晚買還是得買的啊。老哥給你一句忠告:做什么都不如買房。2010年,我大兒子在上海,當時兩萬一平米的房子咬咬牙也就買了,但那死小子就是不買,非得創業,把錢都投進了廣告公司,結果不到三年就倒了,后來又折騰了好幾年才重新捯飭起來?蛇@下呢,房價竄到買不起了,就只能在上海租房子到昆山買房了。”
老爸前半生錯信了幾個人,生意因此虧了不少。學了太極拳后,他最佩服的就是這位“大師兄”,既習得一手好書法,又打得了好拳。聽他也這么說,老爸掂量起來,嘴上打哈哈,腳下卻越走越沉。
4
到了晚上,房間里傳來弟弟的叫嚷聲、鍵盤的噼啪聲和游戲轟轟的聲音:“快快快!弟兄們救我啊,補血啊,靠……”
老爸眼含失望,看了看房門,脖子一歪讓我喊弟弟出來。
弟弟不耐煩地沖出來:“什么事啊?”老爸慢條斯理地說:“不要玩游戲了,浪費你的——”弟弟沒聽完就“哦”了一聲跑回屋,接著傳來更加激烈的鍵盤和鼠標擊打聲。
第二天,老爸起得很晚,臉色蒼白,走路步子都有些不穩。老媽悄悄跟我說:“你爸打算買房子了。”老媽買房子是為了弟弟,老爸買房子也是為了弟弟,但兩者性質不同——老爸倒不是怕今后房子漲得太高買不起,而是不想讓弟弟把他們當作靠山,坐享其成。
買房并不容易,尤其是買好位置的房子。老爸晃著腿總結出三點:學區、醫院、交通。
他找到樓下的房產中介,里面吵哄哄的,白板前密密麻麻得寫滿了小區的名字和數字。中介也顧不上招呼,一會兒找資料一會兒打電話,忙得不可開交。
終于安排到看房了,老爸跟在一個一直不停打電話的中介后面,他一會兒說去這個小區,快到了又說聯系不上,轉而又趕去另一個小區,轉得暈乎乎的。
集學區、醫院、交通各種便利于一體的房子并不容易找,而且價格總體偏高,即便是30平米的單身公寓,看房的人都是絡繹不絕。
白天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離家不遠的小區,但是價格偏高,老爸打算觀望一下。誰知晚上再打電話過去,中介說已經有其他買家簽了合同付了定金。
前后不到三個小時,這讓老爸徹底傻眼了。更讓他傻眼的是整個片區的房價,就連老破小舊、犄角旮旯的房子都比一年前上漲了30%到40%。老爸抹了把臉:“唉,貴啊!”老媽白了他一眼,念叨:“又不是讓你在上海買。”
吃完飯,老爸把掛在墻上的本市地圖取下來,平鋪在飯桌上,開始用筆在地圖上圈紅,老媽也跟著一起研究。最后,他們將目標縮小到兩三個小區。
畫完了圈兒,老爸突然伸手握住老媽,正色說:“人生就那么長一點,我們沒機會了,孩子們還有呢。”
老媽哽咽了:“都怨我,讓你半途而廢了。”她何嘗不知道夢想和機會對一個50歲的中年人來說多么奢侈,但她常說:“為人父母,能做的就是不斷犧牲自己,把最好的獻給下一代。”
最終,在房產中介,老爸又相中了一套69平米的二手房,小戶型,兩室一廳,三樓,裝修不大好,里面還住著租戶。問了價錢,老爸右手食指在左手手心里比劃著,沖著老媽苦笑:“差錢兒。”老媽笑了:“差錢,又不是岔氣兒,好辦。”
第二天一早,她換上一身干凈衣裳,去樓下買了一籃子水果,回娘家借錢去了。晚上回來,籃子空了,她含笑說:“借到了,但不夠。咱還是要把花卉的錢都撤些回來,先不創業了,給人家打工也行。在上海做月嫂,拿八九千沒問題的。”
老爸看著她,知道她是碰灰了。
5
苗圃的貨加上創業貸款,一共回收了25萬。老爸將操盤多年的股票斬倉出局,把多年的積蓄從銀行里提了出來,又東拼西湊向手頭寬裕的親戚借了一些,才勉強湊齊了房子的全款。
家里的一切都沒有變,除了日歷少了一頁——老爸撕掉了那頁生意“五字經”:狠、穩、準、忍、等。
交房當天,老房主把那個月的950元租金交給老爸,老媽說:“就算今后房價跌了,好在還有房租貼補著。你50歲的人了還沒有社保,如果兒子愿意和我們一起住,這個房租就留著今后給你養老。”
老爸點點頭。
過完戶,老媽如釋重負。趁著夜色,我們繞著河邊散步,可誰也提不起勁說話?斓郊业臉窍,老爸仰頭望著一個個黑乎乎的窗口,忽然來了句:“唉,感覺我們被房子坑了。”
老媽白了他一眼,頭也不回地往前走:“大家都這樣,又不是針對你。”買完房子了,倆人又重新陷入了迷茫。老媽萌生了做鐘點工的念頭,老爸跟著以前的貨隊一起,出去跑了一次長途。
早上,老爸依舊會去先打上兩個小時的太極,偶爾在網上翻看一些關于房價的新聞,也會駐足樓下的花園,和鄰居討論房子漲了多少,用筆紙畫畫,心照不宣地笑。
從創業到買房,短短一年時間,我們都渺小了。
作者:廢墟守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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